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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运河采风纪实
【发布日期:2014/5/5】【作者: 樊秋华 】【来源: 吴江区民间文艺家协会 】【阅读次数:626】【字体 】【打印 关闭窗口

    四月,协会采风。大运河博物馆、塘栖古镇、超山风景区。一行二十二人,男女老少,坐了巴士,完成一趟暮春之游。本来,两天的行程里挤满内容,好像可资下笔的情节很有一些。不意,才过了一周,我就失去了敏锐。记忆像泡在水里的硬纸板,吸饱了水,变软变松,不再漂浮,渐渐要沉下去,和之前的旅程会师,交融在一起。我担心,再不落笔,那印象就该成为游踪的线条,衍生出一个模糊的印象。这种模糊不仅仅是沉淀的因果,还会成为一种费脑力的细节探究。

    过年的时候,我穿过如缥似缈的晨雾去过一次塘栖,仅仅呆了不到一个小时,又匆匆赶到超山看梅花。回家还找了郁达夫的游记去看,对比过唐梅宋梅、临平山超山的记载与现实。这一次采风的首站是京杭大运河博物馆。由于请到航道专家张卫荣先生,可以倾听到吴江段的概貌和运河掌故,如吴江段的鸭子坝系当时负责勘定地名的王工程师粗听方言“匣子坝”耳误而来。张专家是参与过九里石塘古纤道抢救修复的,当年巨型青石溢水窦的起吊,惊动了文物部门,航道部门专门改装了两艘船舶,收集了石塘上较为完整的溢水窦予以集中,修复成一段长达1.8公里原汁原味的古纤道。专家又说起各地水神,在七都庙港一带渔民信奉昆山的顾大麻子。船民水上遇险必呼顾大麻子。传说如果称呼其官诰,则这位神仙就要先穿官服,因此就会延搁救人的时间。我正疑惑顾大麻子是不是顾野王,赞神歌沈全弟先生蓦然出现:顾大麻子就是昆山顾鼎臣!还是一个阁老级别的大官。周鑫华先生则是一进序厅就有收获,壁画杭州运河风俗图,各种舟楫桥梁商铺厂房造办士农工商,大开眼界,大呼过瘾,当即拍照留取。出了博物馆,西行百步就是拱宸桥。素喜走桥讨吉利的我们自然不肯放过这座全国文保桥梁。海波、李禾午餐时候发现,众人皆过拱宸桥,桥在咫尺而不过者就是他们两位,不等众人吃完,飞奔拱宸桥而去。

    午后的塘栖古镇,依旧在微濛细雨中。郭璞井、广济桥、新村弄、水北街。最热闹的是新村弄,丁字的街面上,细沙粽子、粢米肉圆、三家村藕粉、青梅酒、法根茶点、永财发糕、香榧核桃、生煎臭干,几乎透出一句“民以食为天”的老话。沿河的桥廊绵长,临街的粽子飘香。徐容深先生发现肉粽用肉偌大一块,堪比面店里的焖肉大小,好生实在。遂又请我们品尝七拱生煎,谁知一口下去,并未实现一口吸尽西江水的目标。倒是王诗人请的粢饭肉圆,比起纯粹的肉圆要少许多油脂。水北街上杜鹃姑娘会做生意,最后一碗酒酿引来数人围观,最后还是徐老先生当机立断,马上坏钞。我们三个坐在低矮的椅兜里分食时刻,竟然还有人准备下单品尝。杜鹃姑娘拿出家酿米酒,我还是禁不住诱惑喝了一点。王诗人也喝,不过不多,但是即使不多也有一点醉意,结果,买下了两支据说是黑檀的簪子,一支扇格状,一支是狐狸。次日到家,发现木料变塑料。诗人气得不行,又赋诗一首(此处略28字)。应该说,塘栖不大,小吃不少。结果,一行人走走停停,吃吃看看,到了晚上,还不觉得饥饿。

    晚餐还是在塘栖吃的,灌了好几杯青梅酒。由于不熟悉乡情,错失头号食府栖味轩。好在第二天一大早,我就出门溜达,在老虎饭店往北10米之内寻到一家栖栖面馆。从中觅到黄鱼面一碗,不贵,单价一十八元。掌柜沈氏亲自下厨炮制,一碗面里,用半尺长干煎小黄鱼两条,入雪菜笋丝,沃以土鸡熬制高汤。有道是“治大国如烹小鲜”,这小黄鱼就是小鲜。清明谷雨期间的小黄鱼,满身金鳞、体型健美,又最具食用价值。等过6分钟,雪菜黄鱼面上桌,碗沿靠一支汤匙,筷子自取。暗示先喝汤,后吃鱼,最后奔向面光汤尽的方向。面汤自然是极鲜美的,筷子搛开鱼身,露出蒜瓣大小、嫩白的黄鱼肉,极其诱惑清晨的胃口。微信转发之后,有图有真相,居然产生蝴蝶效应,老板娘消耗完自家黄鱼后,又将隔壁老虎饭店的黄鱼一网打尽,最后帮厨专门开电动车去菜场补货。致使原定发车重游塘栖,整整推迟1个小时。真不知道是黄鱼惹的祸还是微信惹的祸!

    次日是谷雨,我们重游塘栖的时候,天已经放晴。一进镇子,大街上满街的招贴纸上写着:杭州全城饮茶日。昨日空空的古戏台上,一支民乐队吹吹打打好不热闹;广济桥下,搭出几个的法根茶点摊前人头攒动,游人品尝到绿茶桃酥和绿茶椒盐片;路上随处可见端着纸杯喝着径山绿茶的游客;评元书场里,一帮上海摄影发烧友,专门来听径山茶的故事,号称江南十大名镇之首的塘栖,忽然变身陆羽饮茶的道场了,这在前一日是断然无一点征兆的。华玉龙先生说径山除了出好茶,还有历史悠久的茶礼,更有闻名海内的的大藏经,而径山藏又是吴江袁了凡、四都充浦真可禅师最早倡刻的。一句话,鄙乡也有传经人哪!这一下,又将我们对径山的胃口吊了起来。不过,按照靠山吃山的说法,我们那会靠超山比较近。于是直奔超山而去。

    超山已经过了梅花季节。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我们对超山的向往。以我对超山前次游览的意犹未尽,游览车直奔最核心的大明堂景区。掩映在绿荫中的石牌坊上镌刻着缶庐四句诗:十年不到香雪海,梅花忆我我忆梅。何时买棹冒雪去,便向花前倾一杯。接下来,我们便真正领略何为超山精神高地的说法。徐容深先生是第一次拜谒师祖吴昌硕墓庐、师伯潘天寿坐像,王诗人却在宋梅亭的亭柱上发现“胜境压皋亭,有人如白石垂虹,吹彻几番横笛”的句子,同行四位谜友在“大明寺水天下无比”字谜前留影,杨氏姐弟步入梅花奖得主手模馆观摩,谢俭先生拍遍栏杆,沈亚民先生专看牌匾,唐宋梅花人人留影,遍山梅林恰恰鸟鸣,真是鸟鸣山更幽的胜地,纵是浮香阁里众喧哗,恁2.5平方公里的景区,也只有我们一行二十余人,确实是不打紧的,我等真是自由自在地当了一回山林之主。

    虽然这一回的采风路线偏僻,属于倒走郁达夫超山赏梅路线,但和西湖人头会盛况和乌镇阿克琉斯之踵被踩情况比起来,却是轻松休闲惬意,尤其会员于二十二人中聊天交流学习瞻视,各个获益良多。归来途中,众人兴致仍浓,我趁机布置作业,预知摇铎采风有何成果,且待下回分解。 (樊秋华)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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