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,苏北黄海之滨的范公堤西有个王老汉,年过七十,妻子早年离世,当时丢下两个儿子,大的手上搀,小的还在襁褓之中,嗷嗷待哺,王老汉又当爸,又当妈,含辛茹苦硬是把两个儿子拉扯成人,并为他们娶了媳妇。
谁知他们成家立业之后,就把王老汉一脚踢开了。田里的苦活累活逼他干,好吃的,好穿的,没有他的份,让他吃残茶剩饭,穿破烂衣服,住牛棚。
一天,王老汉赶着水牛下地,路过一条叉路口,看到地上有个包袱,打开一看,内有几百两银子,三、四本书,几件换洗衣服。老人想,这一定是赴京会考的书生遗失的,这书生丢了银子,上不得京城,一定会急得顿足捶胸,弄不好,还会自寻短见,这种不义之财,我不能取。他想着,就把水牛拴在树下,把包袱放在树根下,自己在附近割草喂牛,不下地干活了,专等失主来找。王老汉等呀,等呀,一直等到太阳偏西,也不见人来寻找,肚中饥饿难耐,就摘了把青草放嘴里嚼,又喝口河水充饥肠,他想回去,又怕遇不着失主,又等了一会儿,天已擦黑,百鸟归巢时,才从不远处传来一阵“吱吱呀呀”的牛车声,不一会,一辆破牛车停在路边,一个失魂落魄的书生从车上跳下,汗流满面,跌跌撞撞,对着老汉作躬,哀号着说:“老人家,小生丢失一个包袱,不知你有没有看见?”赶车的仆人也帮腔:“是啊!那是他上京赶考的盘缠,唉,怪我没有及时提醒他,这路巅得厉害,不知不觉把包袱丢下车啦!”老人问明详情,安慰道:“小伙子,不要着急!”立刻拨开草丛,取出包袱,交到书生手中。书生一见原物,喜泪纵横,跪在老汉面前,连磕几个响头,“老人家,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大恩大德永世难忘!”二人相谈,老汉知道书生姓朱,南通州人氏,父亲早逝,与寡母相依为命,此番进京应试,三百两纹银都是从亲友处借的,幸亏遇好人,失而复得,当即朱秀才又拜王老汉为干爸,王老汉扶起朱秀才,细细叮咛,一路要多加小心。因天色将晚,朱秀才与赶车人到附近旅馆住上一宿,第二天一早起程。
王老汉回到家中,两个儿子问道:“今天耕了几亩地?”老汉摇摇头说:“我没有耕地,捡了一个大包袱,内有白银三百两。”
“银子在哪里?我们看看。”老汉听了,默不作声。两个儿子猜想,老头把银子藏起来了。他们都向自己的媳妇使眼色。两个媳妇何等聪明,争着抢公爹,往自己家拖,“到我家吃饭,我给公公煎荷包蛋!”“不,还是到我家,大鱼大肉刚买的,等公公哩!”说到最后,两家约定,先到老大家,再上老二家。从此,两个儿子媳妇把老汉当上宾招待,顿顿有鱼肉,还有美酒。老汉开始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。
可是,好景不长。当两个儿子媳妇再三追问银子藏在何处时,老汉只好说出实情。谁知儿子媳妇陡然变了脸,大骂老汉是吃里扒外的傻瓜,并且把他赶出家门。
老汉被赶出来以后,披上破棉袄,一路往北讨饭。这一天,他流浪到黄河故道不远的山东范县境内,白天混个半饥半饱,晚上绻宿在村头的山神庙。一天,他讨饭来到只有两户人家的小屯子,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,只好到村头一家借宿,这家子是庙门前的旗杆——光棍,上无父母,下无兄弟姐妹,靠打猎为生,这个小伙子姓单,他见老汉可怜,便把他收留下来,帮他料理家务,煮煮茶饭,养几只鸡鸭,看守门户,并认他为干爸,从此王老汉便在此落脚了。
光阴似箭,日月飞驰。转瞬间,过了两个多月,有一天,王老汉瞒着干儿子到后北湖放鸭子,三十多只鸭子钻进了芦苇荡,老汉呼唤不回忽然传来鸭子“嘎嘎”的大叫声,老汉一看,原来一只黄鼠狼叼了一只大肥鸭,老汉急忙弃舟登岸,拚命地追赶,追呀,追呀,追到一处乱坟岗,只见黄鼠狼钻进了乱坟洞,老汉气得举起小铁锹,顺洞往下挖。挖呀挖,挖到三尺多深,“呼”的一声,黄鼠狼向外窜逃了,他录找鸭子,鸭子只剩下一堆骨头和鸭毛了。突然,他发现了奇迹,腐朽的棺木已经开裂,露出几只金光灿灿的大元宝,他惊呆了,挥锹一撬棺材盖,呀,满满一棺,全是金元宝,啊!发大财了,他急忙盖好棺盖,掩些泥土回家去。他想:这么多财宝,肯定是不义之财,也许是兵荒马乱岁月,外地大财主大贪官偷藏这里的,因年代久远了,他们找不到藏宝处,偏偏让我无意中发现了。
于是,心里有了主意。
傍晚干儿子回来了,老汉故意板着面孔,骂道:“你几天不打酒,不买肉了?”干儿子乖乖地站一旁,说:“干爸,我明早去卖鱼,回来一定买肉,买酒!”老汉又骂道:“不孝的东西,我今天杀了一只鸭子吃了,你不会怪我吧?”
干儿子说:“杀两只,三只吃,我做儿子的也毫无怨言,决不会怪你!”
老汉见他忠实可靠,便把自己发现财宝的事儿说了。于是,二人商议,连夜将一棺材金银财宝运回家中。有了钱,盖房买地,为干儿子娶了媳妇,日子越过越兴旺。不过,王老汉把大部分不义之财储存起来,防止灾荒年景,用来救济灾民。
却说王老汉的两个亲生儿子,把父亲赶出家门之后,受到舅爷和亲友本家的责备,舅爷限令兄弟二人三个月内找回父亲,不然,送官查办。兄弟二人一路向北寻找,询问当地百姓,探知父亲在山东范县境内落脚,于是,跟踪寻访,终于找到了父亲,兄弟俩长跪父亲面前,表示低头认罪,请老人家回故里。老头子说啥也不回,干儿子也大吵大闹,不许把老人带走。
这样,他们一直闹到范县大堂,年轻的县太爷刚刚到任半年多,接到状子,感到有些棘手,“清官难断家务事”嘛,待一干人到齐,发现他们争抢的老人,原是自己的大恩人,当年赴京会考路上,遇到的拾金不昧的老人。那一次,朱秀才一举考中探花,放任山东做官。朱县令问清详情,激动不已,当即跪倒在王老汉面前,“你们都不要争了,我是最早认他为爸的干儿子,干爸就住在我县衙里。”这一举动,众人十分惊奇。
朱县令退堂,把王老汉与几个兄弟一起带进后堂,设宴款待。席间,朱县令愁眉不展,唉声叹气,众人不解,王老汉问:“儿呀,今天大团圆,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?你有什么忧愁,说出来,让我们一起帮你解愁分忧!”“唉——”朱县令一声长叹,“我初到上任,没有什么政绩,加之今年范县农村发生蝗灾,庄稼减少收成,百姓饥寒交迫,几道上书,至今赈灾银子还没下达,这如何是好?”王老汉说:“儿子,你不用愁,我自有办法……”
后来,王老汉拿出掘棺的金银财宝,捐献衙门,解了朱县令燃眉之急。 ,另一边有摩崖石刻,镌刻着宋朝进士邹恕的一首诗《游甘露岩》:“兰若半空中,云山第几重。瀑流千丈练,鹤宿五株松。悬岩回首望,归思过前峰。”这真是对美景的绝妙写照。
我身临其境,看到赭色寺庙在赤壁丹霞的映照下,更显得红光四溢、金碧辉煌。佛地清净,环境宁静淡雅,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。 |